2008/09/11

見神容易見鬼難!

這篇文章在本週324期的國度復興報刊登後有一些反應,包括報老闆對編輯部表達本文與該報宗旨不符等,有責備不該刊登之意。今天再把他舖上部落格,勢必引起另一波韃閥,朋友說我家醜外揚是冒教界大不諱的,是絆倒外邦人來信耶穌的,是該當何罪的! 亦有親友苦心勸說「這畢竟是個案,」不解我何苦為了一件小個案趕盡殺絕 ….. 。



首先,筆者認為是非對錯是不分教堂內與教堂外的,套句目前流行的一句話,貪腐是無顏色的,藍的綠的只要貪腐,通通抓起來,不是嗎? 再說,本案不是個案,冰山一角也。說人們看了這篇文章就不信耶穌,那是大看了我,我們得不得救是上帝的恩典,與我何關? 文章是寫給所謂圈內人看的,看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,至於不信的,看到了應該更好,順便告訴他們,教會與社會社團無異,由一群罪人組成,不同於一般社團的是,大家可以在這裡找到救贖,但是,但是,千萬別忘了,魔鬼也專門上教堂來找它的門徒,我們必須承認,這個世界是有個惡魔存在的,否則信上帝幹嘛? 所以,教會裡有狗屁搗灶不近人意更不近神意的事是很正常的,君不見有人在裡面賣過贖罪券,有牧者在裡面這個那個的坐了牢,都是正常,何需關上大門神秘兮兮,予人假道虛偽之嫌? 大可不必。再說一遍;一個人信不信耶穌有他的時候,那是上帝的事,不關我事,我只是對已經相信的、稱呼主名主名的信徒有點興趣罷了。



總而言之,下筆動機是為了一個更好的世界,坦坦蕩蕩,你我何懼之有?!



˙新生命小組教會給我上的一堂震撼教育˙


今天收到一位叫洪麗惠牧師的來信:
親愛的張女士:您好。非常地冒昧寫信給您。我是新生命小組教會的洪麗惠牧師,也是這次YOUTH CAMP營會主責的牧師,但因當天我個人身體不適,較晚去到現場,非常遺憾聽見您前幾天發生的事情。事實上我們和講員陳一平牧師原本期待,等到當天中午聚會結束後能夠與您交談,很可惜後來沒能夠碰面。不知道您是否這兩天有空檔,能夠有榮幸可以請您在我們的教會碰面喝杯咖啡,相信您也是非常關心台灣的下一代,所以那麼地用心。我也知道您為過去台灣的新聞界貢獻良多,我個人也是相當地佩服。不知道您是否能夠?若是方便,請您回電或EMAIL給我。麗惠牧師 新生命小組教會


事情是這樣的,今年暑假我住在母校,在校園出出入入,七月份,校園應該是冷清的,突然來了一群年輕人,又是旗幟又是煙火的好不熱鬧,校園也頓時充滿了熱情與生命力。好奇的問了警衛小郭,才知道有九百多人,而且是分三梯次,意思是每個禮拜都有900人次參加,總共快來了三千人。能吸引這麼多青年參加教會辦的營會,本身就是一種成功,跟我小時候的夏令會簡直是差太多了。於是我開始打聽「他們是那個教會的?」「新加坡的,」小郭回說。「而且來了好多年了,」


六月份才讓韓國的教會震撼到,他們韓國人千里迢迢的到台灣,自費租了小巨蛋佈道,韓國人關心台灣人的靈魂,其心態是跨越世俗國界的。如今又聽到新加坡的教會來台灣辦營會,我的心再一次被「外國人」關心台灣人的事實震撼到。再打聽一下,知道有20幾位新加坡籍的輔導,在康新及陳一平牧師的帶領下,遠渡重洋來到台灣,他們是新加坡City Harvest教會的一群基督徒。他們幹嘛要來台灣?當然是傳福音!當然是關心台灣人的靈魂!當然是奉行耶穌下達的使命「莊家多收割的人少」「你們要到普天下去傳我的福音」!於是我心裡開始響起了鼓聲,覺得該把這群新加坡基督徒的愛心報導出去,again,是一種跨越世界國界的愛,大國度也。是他們先感動了我,就像幾個月前被韓國人感動一樣。於是我順著心中的鼓聲開始行動 – 採訪。


那是一個禮拜四的晚上,第二天中午營會就要結束了,所有的輔導也都要回新加坡去,我必須要快。先拿了照相機,拍幾張營火會的照片,也做了一些決志同學的訪問,打算第二天再炒牛肉,訪問新加坡輔導和陳一平牧師。第二天一早,我開始尋找採訪對象,但是,也可能是太早,問來問去,脖子掛牌子的都是本土輔導,找不到一位新加坡輔導,問陳一平更是無人知曉! 奇怪? 人呢? 終於問到一位女士,她說她是台中東海靈糧堂的牧師娘,我表明態度後,她馬上說:「我帶你去!」於是我跟著這位牧師娘到校園的禮拜堂,說輔導們都在裡面,把我交給一位女士她就離開了。女士是台灣接辦單位(新生命小組教會)的工作人員,跟倔我幾十年的採訪經驗,這位女士一開口就被我歸為不友善類。女士先問我是哪個單位的,不是不可以問,而是問話的態度,我心裡已經決定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。女士說要請示她的牧師才能決定是否接受我的訪問,當然可以問,不過既然要問牧師,我就不客氣的對她說「那就直接訪問你的牧師好嗎?」她回說;「請你不要照像,」短短幾分鐘,女士對我這個記者噴的全是負面元素,彷彿我是個壞人,最起碼它讓我覺得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。不要照相?!放眼望去,校園裡,有一半以上的人拿著手機趴趴走,都在照相,特別是最後一天,臨別依依,在等待最後一堂課的空檔,都在樹下擺pose,兒這位新生命小組的工作人員叫我不要拍,令我哭笑不得,直覺得不可思議。「怎麼辦?我已經拍了好幾百張了,」逗她的。「那,請你現在開始不要照,」遵命。她讓我等一下,他進去後台請示牧師,十分鐘後,一位年輕男士與她一起出場。他也是,先問我公司行號背景資料,「請問貴姓?」該我發言時我先問他貴姓大名「姓趙,」叫甚麼?「叫我趙傳道就好了,」總而言之,這位趙傳道態度非常客氣,十分有禮,表示抱歉,說這是一場不對外公開的聚會,也就是說不能接受我的採訪,說得再明白一點,這次營會是不歡迎記者報導的。至於本週的主要講員陳一平呢? 問他,趙傳道的說法是,陳一平不和大家住營區,住城裡,九點鐘才會上山,臨時是找不到他的。既然眼前兩位幹部的態度一致 – 營會不對外公開,記者不受歡迎,那我還杵在那兒幹嘛? 還不走人?


不同於一般的職業採訪,我當時沒有憤怒與不平,沒有奮戰一博的心情與力氣,只有「不可思議」的震撼,一種不敢相信與不解。當時浮現腦海的是一幅新約時代的畫面,那是門徒為了保護耶穌,為了不要讓耶穌太累,理由相當充分的在耶穌身旁圍成個圈圈,找出一萬個理由,包括耶穌需要休息等,阻止信徒們的「打擾」。被門徒阻擋的包括一群頑皮的小朋友。且看耶穌怎麼說的:「那時有人帶著小孩子來見耶穌,要耶穌給他們按手禱告,門徒就責備那些人,耶穌小孩子到我這裡來,不要禁止他們,因為在天國的正是這樣的人,」兩千年後,故事重演,情節依舊,不過是老套翻版罷了。



其實真正讓我震撼的倒不是趙傳道的演出,而是當我正要轉身離去時,一輛黑色禮車不偏不倚的就停在我的面前,車門在我正前方打開,一位從髮型到鞋子都極時髦的青年踏下車子,直覺告訴我他就是the one「請問您是陳一平牧師嗎?」套句中國人的話說「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」。答案是肯定的。我全身起了雞毛皮,震撼與驚艷中,我遞上了名片,說明希望能訪問他的動機,也簡單的說了一下對小巨蛋的韓國佈道會的感動「I’ve heard about it,」陳一平說他聽說韓國「愛的戀歌」佈道會的事,然後我指了指站在後面的幹部,不客氣的說他們說不許採訪,陳一平很有禮貌的拿著我的名片回說「I will call you,」表示會打電話給我,於是,我留下我的手機,帶著愉快,開心的走人。回宿舍前,經過吉姆與珍娜博士的門口,忍不住敲敲門,把五分鐘前遇到陳一平的「奇遇」分享了一下,他們聽完也很興奮。



一個半小時後,算算10點半,大會敬拜讚美完畢,陳牧師要開始講道了,我當然要進場去聽,是為我的採訪稿做準備。我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,對講道的地形瞭若指掌,為了避免打擾聽者,我繞到後台,小心翼翼的找了個角落,坐在磨石地上,輕輕的拿出筆記本,開始聽寫。講員陳一平背對著我,在正前方站著,由於是後台,前方的人是看不見我的。當天的訊息很清楚,講的是天國的鑰匙 – 禱告。我坐在地上聽著寫著,突然,眼前出現了一雙大腳,again,那位叫趙傳道的來了,可謂陰魂不散! 他禮貌依舊,說,這是營會幹部的地方,要領我到前台的貴賓席,並請我體諒與合作,同時,另一位工作人員悄悄的把後台的門關上,大概是怕我鬧場,這些動作,等等,都看在我眼裡,也印在我心裡,煞時間,空氣無法流通,令我窒息。



貴賓席?!我隨著趙傳道出了後台,他以為我會隨他到前台的所謂的貴賓席,我卻走進校園,選擇快步退場,我能在人家聽道聽了一半進場打擾嗎?!「如果我是個不信耶穌的記者,你覺得呢?」丟下這句話,任趙傳道在後面追趕跑跳碰,他一面走一面解釋,對我來說,不必了! 已然失去胃口。道理總是漂漂亮亮的,不是嗎?當年的門徒,天天伴著耶穌,目睹他行神蹟奇事,恐怕比照傳道更會分析不讓進場的道理,理由千千萬,一切都是為了耶穌好,不是嗎? 今天的傳道人學得也挺像的,而且是青出於藍過於藍。不可思議。



12點,禮拜完畢,我看看錶,該到大門堵一堵陳一平了,畢竟他paromised我要call 我的。警衛告訴我陳還在教堂裡,我也遠遠看到他在人堆裡簽名,只好等他。大門口一群手提太陽餅的年輕人,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新加坡來的輔導,我很自然的上前「搭訕」。他們大都二十來歲,本身都是大孩子,有些已經來過兩次或三次,談話間感受到一種生命的熱力,他們說台灣的年輕人比較熱情 …… 說著說著「Hi carol,」吉姆和珍娜從大門口走進校園,他們是去淡水銀行取錢回來。一見我,吉姆馬上告狀,說老婆大人不爽,因為方才聽完我的「巧遇」故事後,珍娜也好奇的走到教堂,想進去聽聽陳大牧師講道,「but they wouldn’t let her in !」說工作人員告四珍娜說是私人聚會不能進去 …….. 我請這對教授夫婦在大門口等一等,先別走,咱們等陳一平出來好好反應一下。



黑色禮車緩緩使出停車場,在我們面前停下,眼看著陳一平從教堂走出,走出簇擁著的青年人群,粉絲吧! 就在此重要時刻,突然,眼前出現黑色西裝保鑣型的男仔,性質有點像保鑣,「what do you want?」問我「想幹嘛?」Again,不可思議。幸好此時陳一平出現,我先把吉姆夫婦介紹給他,並且說他們是本校的老師,陳倒是很客氣的握手,此男仔立即退下,我馬上先介紹了一旁的吉姆與珍娜,說他們是學校的教授,剛剛想進來聽你講道被幹部拒絕了 ……,陳牧師立即伸出手,微笑與禮貌的打了招呼,眾目睽睽下,陳一平處變不驚的說「I will call you,」這位新加坡籍的牧師,神的僕人,還是保持一種風度,溫柔的說會打電話給我。


到我發稿為止,始終沒接到陳一平一再promised的call,倒是接到一位叫洪麗惠的、要我到她辦公室喝咖啡的電子信。


這是今年暑假我在台灣的奇遇,與大家分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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